【SDS】REACH THE OTHER SIDE（到达彼岸）0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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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1心中的柔软
马不停蹄，Sam和Dean又接到了一个案子，41号公路上两个追逐的鬼魂将生前的痛苦陷入无限循环之中（参见S02E16 Roadkill）。驱散恶鬼，解开那些无法割舍的生前夙愿，他们劝着放手，离开才是对活人最好的牵挂。
即使最后有了好的结果，Sam仍是未能释怀，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好的结局，Molly的鬼魂苦苦挣扎15年后不放手，却只等到丈夫已经开始新生活的消息才终肯消散。有半个小时了，Sam一言不发，这让Dean快受不了了。但是没有办法，谁让他的小Sammy就是这么多愁善感呢。
“啊，Sam，我们去过那么多地方，但是从来没出过国。”Dean说话的声音很大，成功把Sam的思绪拽了回来，看向他。“马尔代夫怎么样？”
Dean眉飞色舞的样子，让Sam有些奇怪，说：“Dean，你知道车开不到那里吧。要坐飞机的。”
Dean歪了下头，嘴里发出“嗞”的一声，说：“偶尔我也可以牺牲一下，为了沙滩上的那些比基尼美女。”
Sam笑了笑，或许他们的确是需要个假期，不过在此之前，在所有事件还没解决之前，他们还是不能。于是Sam说：“不用担心，我没事。Dean，在我们找到下一个案件前，我们应该去补充物资。”
Dean用余光瞄了一眼Sam，说：“我知道前面有一个，明早应该就能到了。”
Sam和Dean分开采购物资，Dean去了猎人小店补充武器弹药，Sam则去了大型超市。Dean不喜欢这些琐碎的日常，他通常只在加油站旁边的商店里随便抓些东西，Sam会比较牌子和日期，尤其是在私人物品上面。他和Dean除了衣物并没有区分得那么清楚，他们会用同一瓶洗发水、同一支牙膏、同一款须后水，甚至会用错对方的剃须刀，Sam丝毫不介意，他成长的路一直都是如此，这是一种习惯。Sam来到内衣货架，Dean只穿平角的内裤，不过全是黑色的，每次买一打那种。Sam挑了挑，他想给Dean试试弹力棉的，所以拿上了一条拳击四角裤，凑巧旁边放着子弹裤和丁字裤。双手展开看看，Sam甚至不敢想Dean穿上的样子，估计首先会痛骂自己一顿吧。
从旁边又选了袜子和背心，Sam准备离开了，走向结账台的时候路过了挂满领带的衣架。Sam笑了下，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有品位的人，只不过以前在斯坦福的时候，他有想过每天都西装领带的日子。一条卡其色斜纹领带映入眼帘，Sam右手的手指轻轻挑起，拇指滑过布料的细腻纹理，有那么一点觉得很适合Dean白皙的肤色。Sam又抽了旁边的深橙色格子领带，那算是Jessica的喜好，以前她总是会选类似的。
Sam拎着袋子回来，他知道自己选得慢了，果不其然一出门就已经看到Impala停在门口了。而Dean坐在Impala里，正看着超市对面的那栋大楼，Sam走近了都没有发现。对面大楼刚刚经历过火灾，消防员仍在前前后后忙碌，大楼前有一个男人不停叫喊着要冲进去，被消防员拦下后只能回身抽泣。两个年幼的男孩走过去抱住男人的腿，叫着：爸爸……
Sam坐回副驾驶，Dean这才转过头来说：“全都买完了？”
“是。”Sam说。
Dean半转过身子，用手拨了拨购物袋说：“你没买派吗？”
“啊。”Sam张大了嘴，说：“不过我买了三明治，里面有培根。”
Dean只能转过身子来，然后启动了Impala。Sam在旁边一直望着Dean，他想起来Dean钱夹里的照片，虽然他不知道Mary是怎样的人，也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模样的，但他知道那是对于Dean最大的美好，最不能触及的温柔。
“Dean，你想不想谈谈妈妈？”Sam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什么？”Dean皱了皱眉头，他可没想到Sam会突然问这个。
“从小到大，你都很少说起妈妈，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？”Sam说，他知道如果不这么说Dean一定不会继续这个话题。
果然，只要让Dean回想起Mary，他的眼神就会流露出一种哀怨。不过Dean也明白，Sam有权利去了解，所以他把车停在了路边，从小冰箱里拿出啤酒递给Sam。
“妈妈非常的漂亮和温柔，你不是一直羡慕别人家的生活吗？她就和别人家的妈妈一样，会给我做三明治，然后切掉面包边，压的十分可爱；晚上会读睡前故事，然后亲亲我的额头；她很耐心地教我读单词卡，每次我读准了，她也会亲我的发顶……”Dean的笑中温情透着苦意，说：“很抱歉，这些我都没做到。”
“你是最好的，Dean。”Sam注视着Dean的侧脸，拿着啤酒瓶伸到Dean面前，等到一个清脆的碰撞后才说：“敬妈妈。”
Dean看着Sam仰头喝下了啤酒，抬起头来露出脖颈的曲线，喉结上下鼓动顺流进冰凉的啤酒。Dean笑了笑，也举起手中的啤酒瓶，说：“敬妈妈。”
这晚他们睡在Impala里，Sam将自己尽量蜷缩，他195厘米的个头睡在这里确实很勉强，如果不是他从小练就这个本领的话，说不定真的要每次都失眠了。
“把外套盖好，Sammy。”Dean的声音从上面传来，他的手臂伸不到那么远，只能用言语了。
Sam扯了下外套，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，继续酝酿着睡意。不知道Dean看了多久，但Sam知道他是在Dean注视下进入睡眠的。Sam本来以为下一个案件到来还要有些时候，却没想到就在第二天，他们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连环杀人案，凶手每次都是在月圆之夜下手，死者的心脏全都遗失不见（参见S02E17 Heart）。凶手呼之欲出了，基本锁在狼人上面，说实话他们只听John提起过猎杀事迹，但真正碰上还是第一次。
Dean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，他甚至已经将银弹装入了弹夹。Sam对这种兴奋不屑一顾，他转身整理行李去洗澡了，但当他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另一番天地。
Dean打开了购物袋，将他之前买的东西铺在床上，一脸质疑地看向Sam，说：“你为什么要买那种东西，你到底在想什么？”
Sam知道Dean说的是内裤，可他没想裸着上身谈论这件事，只能有点闪烁其词。“啊，我想你会喜欢的。你知道，和女人一起……什么的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Dean张大了嘴巴，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，说：“你讨厌我搭讪女人，现在居然还考虑得这么周到了？”
“不，我不讨厌。”Sam找了件新T恤套上，说：“你为什么这么讨厌，我以为你会喜欢。”
“你这么觉得？”Dean有些犹豫了，他拿起新买的两条内裤，仔细看了看，或许不会太差，但他还是讨厌这种奇怪的感觉，宽松的四角裤才是最好的。接着一条领带又被Sam塞了过来，Dean不禁笑了起来，说：“你是会挑领带的，哇，伙计，你还真是让我惊喜啊。”
Sam没再继续了，他已经准备好搜索资料、进入睡眠。事实上，Sam没有想到这个案子会那样的艰难。起因基本上是一场石头剪刀布，还是他提议的，利用Dean总是出剪刀这点他又一次赢得了划拳，所以他留下来陪着了Madison，那个他们调查中遇到的女孩。如果不是贴身的保护，他或许不会对Madison动心，也不会在知道她是狼人后那么艰难。这是Sam和Dean首次知道，有的狼人变成人后会完全不知道自己变身的事，当事情不再是黑与白，往往就变得复杂很多。
胜利后的热情狂欢，在告别性事一年多后，Sam本以为结果本不会太坏，他能温情脉脉地离开。但最终的结果是出人意料的糟糕，Madison无法被治愈也无法抵抗狼人的凶残天性，她邀请Sam亲自动手杀了她。
Dean的心为Sam而碎，为他无法保护Sam而破碎，如果这个世界非要惩罚Sam，Dean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全身而退。那声枪响，震动了Dean的双肩，连同Sam的心一起穿透，留下焦黑印记。不知道Sam在想什么，他又变成了靠在副驾驶座位上不出声的Sam，至少应该给他点时间，Dean知道。
Sam没想让Dean担心，他将自己心底的痛苦向下深埋，他感到这一年半在Dean身边让他学会、懂得了很多。那就是该做一个怎样的男人，顶天立地、专注在帮助他人上面。他不该让Dean承担那么多，他强迫自己努力变强，更强更强一点，改写自己的命运，同时也是改写Dean的。
“Dean，你之前不是说想去马尔代夫吗？”Sam忽然开口。
Dean有些奇怪，他用余光瞄着Sam，然后狐疑地说：“是。你突然想去了？”
“或许我们可以去一个比较近的地方，你说的要节省开支。”Sam说，尽管他感到心很沉，但他依然努力微笑。只不过他不知道，这在Dean眼里反倒是更加心疼，Dean觉得他有一个越来越不省心的弟弟，显然强颜欢笑比沉默不语好不到哪里去。Dean甚至在想要不要用威士忌和蒸馏酒再给Sam灌一遍，让他借着酒疯发泄一下。或者准备好今晚的电视节目，爆米花玉米卷什么的。
“Dean？”Sam看到了Dean在走神。
“啊。”Dean想起来了，他的计划，说：“我们应该开快点，今晚真想睡在床上。”
Sam笑了笑，轻拍Impala，说：“我还以为你一秒也不想和她分开呢。”
“得了吧，Sammy，别因为Baby吃醋。”Dean的笑话只能惹来Sam一个无奈的笑容，他将头重新转回到正前方，让外面的风景飞速在眼前掠过。
“Jerk。”Sam笑了笑。
“Bitch。”Dean顺嘴回过去，然后视线轻轻飘落，与Sam的在空中交汇。
Sam又在交错变化的风景中下沉了身体，他陷在副驾驶座椅里，在颠簸中想起了他的初衷。似乎不论谁提起，他们假期总是不会来到，又或者他们的假期总是陷入那些千篇一律的汽车旅馆里。那晚他们还是随便在路边找了家旅馆，然后非常惯例地喝着酒、吃着披萨，看着电视节目。Dean甚至洗过澡后换上了Sam买的拳击四角裤，至于子弹裤还是太糟糕了，他又不是什么性感男模特。
“哦，你又买了新牌子的洗发水？”Dean边擦头发边走出来，他倒是想把那个专注电脑屏幕的Sam吸引过来。
“是的。”Sam知道Dean不是很关心这些，总之他买什么Dean就用什么，像他小时候一样。但当他意识到Dean站在浴室门口太久后，他才意识到Dean需要他抬起头来看看，于是他抬起头来，然后用嘴发出“哈”的一声，说：“你穿了。”
“是，我穿了。”Dean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傻，他的不自然让他快步躺到床上，随手打开收音机，播放着经典摇滚。
Sam注意到Dean的表现颇觉得有些意思，其实Dean穿拳击四角裤很好看，事实上他可能穿任何一种衣服都很好看。Dean并不注重外表得修饰，甚至于非常讨厌那些，他只在乎他表现得是不是帅气。
Sam偷偷在那里憋笑实在让Dean感到不爽，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条拳击平角裤惹的祸，可事到如今他只能硬撑下去。不过Dean暗暗下了决心，如果Sam再这样他就冲上去踢他的屁股，幸好Sam也就是看了那么一会儿，然后就专注回电脑了。Sam再一次被打断是Dean又一次提出了要去度假，并且他还找到了好的目的地——洛杉矶。然而他们的假期实在很短暂，还没到洛杉矶Sam就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案子，好莱坞的拍摄剧组里有个工作人员死了，剧组的一个女孩说她看见了什么东西。（参见S02E18 Hollywood Babylon）
Sam倒是知道Dean玩得很开心，在有美女演员还有老电影的地方，Dean的世界总是围绕着这些又简单的快乐，他甚至还喜欢上了剧组的P.A这个工作。Sam有时候在想究竟是磨难让Dean苦中作乐，还是说磨难让他的乐天更加沉重。Dean在片场的拖车享受了一场艳遇，归程中表扬了Sam买的拳击四角裤。
“或许我下回应该试试另一条。”Dean指的是那条子弹裤，他总是在找完乐子后神清气爽。
Sam撇撇嘴，他还是不喜欢Dean这种工作后总是见缝插针的做法，可他也没什么好质疑的。Sam开着车，听Dean扭大了车上的音响，他不得不发出疑问说：“我记得你说过司机选音乐，现在我是司机。”
“OK，Sammy，你想选什么？”Dean倒是不介意，他乐意把所有的磁带双手奉上，反正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。
“知道嘛，我会在下个小镇去趟唱片店。”Sam说。
“记得你说过嘛，我们要节省开支，没必要花那些钱。”Dean笑着把磁带全部收好，他可绝不会宠爱那么多，让Sam选音乐这件事没得商量。
Sam也早就料到了，他撇了下嘴随即又笑了起来，展露出他的酒窝，总是比夜色更浓、更醉人。黑夜中的车窗里能映出这一切，两张相似但截然不同的笑脸。
TBC